水是生命的源泉,文明依水而生,经济傍水而行,文化载水而灵。
水滴是源,雨滴是本,汉水是魄。大河有水小河满,小河有水大河满。一滴水,滋养了一寸土地;一口井,盘活了一个村庄;一条河,孕育了汉江的生命;一江水,繁衍了汉滨的文明。
水滴是孤独的,经常被挂在某个物体的边缘,既不是答案,也不是问题。南水北调也好,借水问道也罢,都在证明水危机的到来,诠释生活和生产离不开水。汉江水患是记忆里的暗流,月河水痛是浪花里的涌动,库塘哭泣是灵魂里的眼泪。那是水里的火焰,在绝望的目光里,寻找曾经绝望的燃烧。那是发芽的白发,在天空形成雾霾,让天空降低了高度。
水滴穿石,滴水入海。汉江从汉滨中间穿过,若以月河为界,北属秦岭山地,南沿巴山余脉。那秦岭之雾,巴山之塔,被愚公完成一次纯粹的抒情才肯让诗人接近,让画家素描,让作家写生。否则,就不会听到暮色中的钟声,就不会听到黄昏的笑声。
小溪之水,是自然的技艺;水厂之水,是艺术的杰作。汉水如莲,让污泥而不染的尘土。那么,污泥对莲花而言,并不是诅咒,而是祝福。汉江之泥,让皮肤润泽而潮湿。那么,淤泥对汉江而言,并不是阻力,而是助力。
汉水之滴,蹒跚地滑落,我的瞳孔慢慢在扩张,扩张为水濂之洞。
那独木桥、舟筏船渡过五千年,被搁浅在博物馆里,座座桥梁占据了泛滥。
那水桶、扁担、枯井世代相伴,被凋蔽在时代风浪里,座座水塔霸占了尊严。
那陶瓷罐、紫砂器和瓷的碎片,被隐藏在岁月痕迹中,水龙头取而代之,成为心花怒放的泉水、千丝万缕的雾水、守口如瓶的井水。
那退耕还林、汉江绿化、水土保持,还原黑白照片的风景。
那汉江治污、河堤治洪、病库加固,照亮岸上父老乡亲的风光。
那涟漪之水在扩散,野草之露在蔓延,人走的很远很远了。
那清流之水在环绕,百花之密在潺湲,从思念的上游而出,从高山之巅而来,从白云之上,流成“汉水”韵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