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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梦水利梦

作者:发布日期:2014-02-24 1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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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希望

那年,我十五岁。一个人,背起妈妈准备了整整一个暑假的重重的行囊,一路向西,朝着自己即将学习生活四年的学校——石泉,进发。第一次离开山高水急、谷峡坡陡,整整生活了十五年的故乡岚皋,心中涌动着别样的离愁。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年而言,满腔充盈的都是对故乡山水的深深依恋和父母亲人的无限眷念……

然而,当客车一出安康城,我瞬间被月河川道上的一座座浅山丘陵所吸引,那格子式的田野,那阡陌纵横的小路,还有那青青的月河,静静的汉江,让从小看了惯高山峡谷、山溪老林的我,感到一切都是如此的新奇,更对未来四年的生活有了朝圣一般的向往……刚到学校的日子,一切都是欣欣然的……由于在班上年龄最小,老师们的关怀、同学们的关心、老乡们的关爱,让我没有丝毫恋家的感觉。对于自己所学的水利工程这个专业也没有一点认识。现在想来,当初放弃高中选择中专,在父亲最朴素想法看来,无非是中专毕业后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于我而言,则是为了逃离父母整天那唠唠的数落和腻腻的关爱,去找寻自己能执掌的生活。

日子在不经意间悄悄溜走,我的认知也在悄然发生着改变。每个人都有梦想,每个梦想都有起点。而我梦想雏形,则源于学校举办的一场主题为“爱我家乡、爱我学校、爱我专业”的演讲比赛,更源于那篇获全校演讲比赛第一名,后来刊登在《安康日报》上的演讲稿——《大山的希望》。至今还依稀记得那位老三届的中文老师,在我演草纸上散落的标题中发现“大山的希望”几个字眼时,那兀自发亮的眼神。为了写好这篇演讲稿,我再一次重温了《可爱的岚皋》,读了《水患中国》,还诵读了《话说长江》解说词。再一次被故乡岚皋的美丽景色,千里长江的壮丽风光所吸引,再一次被1998年全国军民万众一心抵抗魔的壮阔场面所感染,更被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温家宝的那句“若作出错误的决定,我就跳长江殉职”的铮铮誓言所感动和折服。

我在文中这样写到:“我是一个来自大山深处的孩子,那里有我的父母亲人,那里有老家的土墙房,还有一群因为贫穷而没能走出大山来上学的玩伴和一条不知道年龄的老黑狗……”“家乡是美丽的,山间林边小河里,撒满小伙伴的欢声笑语,我们累了就放倒身子洗个森林浴,渴了就喝清亮亮的山溪水……”“故乡也是贫穷的,记得一到雨季,阿公(外公)就要让我住校,因为家里不安全……”“家里的灯光永远都是昏昏的,每到快过年的时候,阿婆(外婆)就会提前到乡上买两瓶煤油,因为她知道,每到大年三十晚上家里就会停电……”“为了让阿公不在跑好去远挑水,为了让阿婆也能照上明明亮亮的大电灯,我一定要好好学习,学好本领……”面对外面的世界和家乡的巨大反差,少年的心萌动了,一行行尚显稚嫩却又饱满深情的文字跃然纸上,经过数十次的反复推敲修改,最终“炼”成了《大山的希望》那篇我多年引以为自豪的精美短文,也“炼”就了一个山里孩子纯真的“梦”。

水之“梦魇”

如果说《大山的希望》是我“梦”的起点,那么年少时眼见或亲历的一次次洪水,便是我“梦”孕育的历程。那一幕幕或兴奋、或恐惧、或无助、或惊心的“梦魇”的记忆,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我对水的理解,让我对洪水之患有了从模糊到清晰的认知……

匆匆走过的三十余年人生历程,曾无数次亲历了洪水的考验与洗礼,那充满感动、感慨、感激的心情至今无予言表。孩提时,大抵是为了吃水方便,家里的房子建在滔河边上,每年总会有那么一两次洪水会涌到院子里来。那时候,对于洪水我似乎丝毫感觉不到一丁点儿恐惧,相反的却有极度的兴奋心情。因为一旦涨了水,爷爷事先绑在院子前面拐枣树下的那个渔篓子就会塞得满满的,等水退去我就有鱼吃了,相信在那个物质极度溃乏的年代,对每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说,“鱼”绝对是一种赤裸裸的诱惑!

上小学和初中时,我一直跟随父亲住在单位,虽然依旧住在滔河边上,但由于自信是钢筋水泥的建筑,便任凭滔河风高浪急,我自岿然不动,安心读书。兴致来时,也会约几玩伴,相邀来到滔河桥上,折一摞纸船,在船中置一小石,轻轻抛落至河中,任纸船在波涛汹涌的水面上时起时伏,渐行渐远,直至目不所及或被卷入洪水中。更有淘气者,跑去临水而建房子的一楼,以棍棒或双手击水,惹得一顿责骂甚至好打。

而真正让水开始感到恐惧则是我上中专时经历的两次水灾。一次是1998年,对于这场全流域性的特大洪水,相信几乎每一个30岁以上的国人都会有深深的记忆。准确地说,我没有亲历她。因为是在汉江洪峰过后,也就是当年8月30日,父亲才让我离开家去学校的。但是,一出石泉火车站,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撼了,放眼放去,整个老城区、二里桥、杨家坝一遍泽国,到处漂浮着鸡鸭猪狗等一些动物的尸体,通往学校的小钢桥在静静的洪水里若隐若现,石泉电站泄洪喷发的水雾肆意地打在脸上,冷冷的,痛痛的……

而石泉第二次的洪水却是真真切切的经历,是一生都无法忘却的印记。那是2001年的端午前夜,也我们回校交毕业设计的日子。就在那个晚上,狂风、暴雨、电闪、雷鸣……刚刚分别月余,短聚后又将长久分别正在互诉衷肠,倾诉别意的我们突然听到“嘭”的一声闷响,学校上口的围墙塌了,洪水汹涌而入,瞬间堆满了整个宿舍前的院子,连我们宿舍里的架子床也被破门而入的洪水推得晃动起来。来不及穿衣服,来不及收拾行礼,我们光着身子,穿着短裤,贴着墙根,一个个敲开甚至砸开其他宿舍的门,一个个叫醒那些早已进入梦乡的同学,然后排着队,手牵手,迎着滚滚洪水,一个不少地转移到了宿舍东面的高地。

那一夜,是惊心动魄的一夜,也是感人至深的一夜,更是对即将走出社会的我们的一次洗礼。因为在灾难面前,我们没有丢水利人的脸,我们没有只顾自己偷偷溜走,没有放弃一个同班同学和那些认识的、不认识的校友。时任校长梁尚泉曾向我们水工班的男生深深的致谢,因为学校虽然毁了,但没有一个同学被水冲走,是这一群半大小子们救了几乎全校的同学们。因为这一次的经历,我们的人生更加丰满,我们的人格和同学之间的浓浓真情得到了彻底升华,即使十余年后的今天,依然不减不灭。而我们的学校,也在灾难的洗礼中涅槃重生。几年前曾回过一次母校,所见之景,今非昔比,新的实训楼、培训楼、教学楼拔地而起,学生公寓、运动场,东西二校区相映成辉,用天翻地覆形容过之而无不及。然后每当提起那场洪水,提起我们这个水工班,当年的老师们无不记忆犹新,感慨万千……

追梦水利

似乎注定与水结缘。参加工作后,不管是在乡镇,还是后来到了部门,从年复一年的防汛抗旱、水利工程建设,到后来的水利普查、水利宣传,我的工作似乎始终与水相关,而水之利利、水之患的认知就愈发明朗起来……

我曾经工作了十余年的滔河镇,也是我出生、成长的地方。“两山夹一谷,巴掌大个天”的陕南独特地貌,使的当地暴雨、山洪、泥石流等自然灾害多发易发频发,每年七八九三个月,家乡的父老乡亲和我们这些工作在最基层的乡镇干部,正常的生活规律几乎都被打乱了,在不停的撤离、再撤离的煎熬中度过。频繁的转移还是次要的,因为灾害,房屋被冲毁,良田被掩埋,甚至生命被吞噬……无数次行走在灾后的采访路上,无数次置身于灾后重建的场景中,视野所及,满目疮痍,凝望着那一道道被洪水冲毁的道路桥梁,那一簇簇被泥石流掩埋的稻田中躺着的稻穗,那在山洪和泥石中战栗着的一间间的房屋……泪水湿润了我的双眼。在一篇文字中,我曾这样写到“夫弱县小民,何堪屡遭此般噩耗。 或南、或北、或东、或西。城市乡村、乡党市侩。谈之而色变,惶惶而不可终日。时雨季又至,却无古人喜雨之遐思。居岚河之畔,听雨观水,顿感叹息。尔等梦罹,何足为惧。然双亲幼子居于乡村者,尚能安否。每念及此,心何以寐,唯乞天佑苍生,泽雨无患也。

水无常态,人亦如此。2010年初,我调到了现在的工作单位——岚皋县水利工作队。从1997到开始学习水利工程专业,到2010年正式从事水利工作,在绕了一个整十年的圈后,我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起点,开始了可能会终其一生的职业——水利。

走进水利局,但迎来了共和国水利史最重要的一件大事——第一次全国水利普查。在开展水利普查的那七百多个日日夜夜,我和全县三百多名普查员们,跑遍了全县的山山水水,走遍了全县的每一条河沟溪流,我们白天下乡普查、测量、登记,晚上加班加点汇总、登记、核对,有时为了一个得到一个准确的数据,我们不辞辛劳往返一个普查点四五次,水利普查的三年,我们几乎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周末和假期。然而,没有一个普查员叫苦,没有一名普查员叫累,辛勤的汗水背后,是普查表上一项项沉甸甸的数据。

在水利局工作的日子,我再一次被岚皋的山山水水所吸引,再一次被身边那些平凡水利人的事迹所感动……在忙碌的农田水利、河堤建设、安全饮水的建设工地,总能看到水利人忙碌的身影;在防汛抗旱日日夜夜, 总有水利人心怀水利梦想,情绪饱满、坚守岗位,日夜奋战在抗洪抢险第一线。这样的场景仅仅是水利人实现自己梦想过程中的一个缩影。一个个水利项目,一处处水利工程,从跃然纸上,到如火如荼建设,再到取得成效,正是在这样一批批怀揣“水利梦”的水利人的辛勤努力下,逐步从蓝图变为现实。

每个民族都有梦想,每个人也有梦想,我们水利人也有自己的梦想。昔日大禹怀着“治水”的梦想,披荆斩棘,呕心沥血,三过家门而不入,开辟了华夏水利史的先河。而今,我们新时代的水利人,也将始终秉承“献身、负责、求实”的水利精神,向着建设生态和谐新水利,实现民族的伟大复兴,实现水利梦,中国梦,前仆后继,募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