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河,一条美丽的河流,发源于汉阴县凤凰山主峰铁瓦殿北麓,是汉江的重要支流。月河虽然不宽广,但蜿蜒绵长,一年四季都在流淌,缓缓地向东奔流,滋养着沿岸的村庄与城镇。
小时候,我总觉得月河很宽,从西向东看,一直看不到尽头。有时候,来了兴致,我和小伙伴约定沿着河堤走,观察河水究竟是从哪里流过来,又要流到哪里去。可是,我们从早上走到中午,吃过午饭再继续,一直走到傍晚,看到的河岸景色大多是一样,根本没找到想要的答案。口渴了,就在河边找一个僻静的地方,趴下身子,伸长脖子,张开嘴巴,饱饱地喝一肚子清凉的河水。走累了,河滩上的柳林下,芳草萋萋,绿茵如毡,风景不错,是睡觉的好地方。
阳光洒在河堤上,照在水面,成群的野鸭相互追逐,飞翔的水鸟高声鸣叫。河岸两边的垂柳高大挺拔,长长的柳条随风飘荡,摇曳生姿,婀娜妖娆。奔跑的少年拈一片柳叶含在嘴里,伸出舌尖,微微吹气,叶片轻轻抖动,阵阵鸟鸣在口中啾啾作响。爱美的少女漫步草地,掐一把各色的野花,低头深吸一口气,陶醉在花香里。河岸边,戴着石头镜的老者拿一根钓鱼竿,把鱼线拉紧后,用力一抛,鱼线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好看的弧线,渐渐沉入水中。沙滩上,小伙伴们撅起屁股,画沙为界,筑起城堡,垒起沙人,挖沟修渠,引水漫滩,其乐融融。
后来,赶上开发,有村民偷偷挖河取沙,河岸修筑的堤坝也未能幸免,即使是离岸一里地的河堤,也被挖得千疮百孔。温顺的河水开始变得狂暴,每年都要发几次大水淹没河堤,卷走庄稼,冲毁农田。每发一次水,月河改一次道,河道内沟壑遍布、河床裸露,生态系统遭受严重破坏。随之而来的是水位降低,良田减产。月河失去了往日的风采,失去了往日的欢乐。
现在,月河沿岸重修河堤,河道宽敞整洁、河水清澈,河堤上修整边坡,河道两岸种植行道树,成为沿岸群众休闲娱乐的好去处。只要回老家,我总要到月河边散步,细品河水幽静,倾听水鸟鸣叫,欣赏落日晚霞。特别是心情不好时,到月河边走一走,给河里投一块碎石,看涟漪四散,波澜不惊,感受河水深邃,抛掉所有的杂念,内心宁静,踏实安然。
月河见证了我的成长,滋养着我的童年。随着时间的推移,月河历久弥新,越发宽广,越发缠绵,穿越我的梦境,流过我的心田,直抵我灵魂的深处。